“今夜蓝夜。” 他随意地撩了把头发。
我本打算拒绝却在准备开口说话的那刹那,他离开了。
算了,我想着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呢?
于是等我回到工作室后除了一杯速溶咖啡以外基本没吃任何东西。我快赶慢赶地把所有衣服的细节都改了一遍,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,9:30。
我拾起外套,关灯,离开工作室。
我开到蓝夜,心想这个点他应该还没走。我坐在车上照着后视镜补了个口红,然后大步迈进蓝夜。
进到蓝夜的那一刻才发现今日与往常不同;人们似乎都异常的安静,我走到吧台前看到Tae。
他倒是没有很惊讶我会出现在这儿:“喝什么?”
“来一杯轩尼诗。” 我说道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这里只能给你提供水,牛奶,橙汁。“ Tae郁闷说道。
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指使的。
“这里不是酒吧吗?” 我故意问道。
他为难地看向我似乎是在向我求救那样:“根据“某些人”规定,小姐您尚未恢复所以不能饮酒。”
“你这么听他的话?” 我挑眉。
“如果你每个月都依靠他来养你的话,你也会这么听话。” 他哭笑不得。
我听懂了言下之意,好奇问道:“这酒吧是他的?还是说他是你们黑老大?”
“注意你的言辞。” 他凑近我耳边小声嘀咕道,“这家酒吧确实是他的,还有就是你说的很对!他就是个黑心老板!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会克扣我“工资”的!”
我露出了一副“我都懂” 的样子:“话说你们老板明明有钱酒吧为什么还要当陪酒?”
“不方便透露。”
“你们这个组织是真的很神秘。所以吴世勋为什么成立?”
“他没告诉你?” Tae有些诧异地问道。
我摇摇头。
“你还是等他亲口告诉你吧。”
我刚想继续追问下去却被一声吉他声给打断。
我转头看向舞台中央。是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吴世勋,他抱着把炫酷的吉他,他就这样站在灯光下,麦克风架在架子上对准他的嘴。
我久久移不开自己的视线,就像被锁定在了他身上。
他的目光似乎是在寻找什么,直到看向我这边。他一愣,随即而笑然后开口唱歌。
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唱歌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。声音沙哑却不缺磁性,很性感。
他就这么唱着,我就那么看着。直到一曲结束,大家纷纷鼓掌欢呼,我才后知后觉回神。
我明确的知道他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。但我满足不了这种欲望,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,一直以来都是。
我就想小丑那样扮演着能让大家接受的样子,我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。
他走下台,离我只有几米远。
一步,两步,走向我这儿。
他如同米开朗基罗最得意的作品,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不属于我,也不属于他。他属于灯光,鲜花,舞台,欢呼。
“发什么呆?” 他做到吧台旁。
“没想到你能歌能舞的,如果换作古代的话应该会被纳入后宫吧?” 我调侃道,“从此君王不早朝。”
“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了。” 他挑眉。
“不好意思,如果要调情的话请你们移步对面酒店,我给你们办一张房卡,床上调去。”Tae翻了个大白眼给我们。
我非常礼貌的给他回了个国际手势,他耸了耸肩。
”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当观众?”
“不想当粉丝?” 他问道。
“我怕如果以后你的粉丝知道你睡粉会集体崩溃。” 我打趣道,“你不觉得吗?”
“认同。” Tae说道。
“试试?”
“不聊正经事?” 我微笑着他说道,“你知道的,我不介意让你度过难忘的一晚。”
“真希望你第二天就让她怀孕。” Tae没好气道。
“需要我继续扣工资吗?” 吴世勋威胁说道。
Tae做出投降手势转身服务客人去了。
“这里人太多了。” 吴世勋说道,“去别的地方。”
“比如…你家?” 我挑眉
“你不介意的话?”
“并没有。”
“那…边走边说?”
“可。”
于是我们决定走出蓝夜,我和他并肩走在街上,他不言我不语。直到我们走到这条街的尽头,他拿出钥匙问道:“上来喝一杯?”
明知道这是一个恶魔的邀请,我却毫不畏惧:“某些人不是不让我喝?”
“我有零度啤酒。”
“年轻气盛真好。” 我走进他家。
他从鞋柜上拿出一双拖鞋然后说道:“我的拖鞋。” 他强调道。
我脱下高跟鞋换上他的拖鞋,比我的脚大了好几码。
我走进家门,发现他家就跟一个空空如也的集装箱一样,什么都没有。
就在这时他唤我道:“我家没藏人。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 会心一笑。
“你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?” 我看出他的犹豫。
他也不再隐藏:“你发给我的那个人…和你是什么关系?”
“她是我母亲。”
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但很快便反应过来:“你以前住黑街?”
“嗯。” 我摸了摸身上的口袋,可惜今天穿的衣服根本没有。
“你有烟吗?” 我问道。
“抽烟伤身体。”
“做·爱也伤。” 我打开啤酒罐。
“你说话一直这么直白吗?” 吴世勋问道。
“如果你认识我的话就不会问这种问题。” 我闷了一口啤酒。
“你怀疑你母亲当年不是自杀的…是吗?”
“不是怀疑,而是确信。” 我拖着下巴,玩着罐子。
“其实我很好奇,你得什么病了。” 他识趣的转移话题却没想到又踩到了我的雷区。
“都听到了?” 我趴在吧台上不意外地看着他。
“情感障碍?” 他猜测道。
“类似,但…更罕见。” 我没心没肺的笑着,“听说过逻辑型自闭症吗?”
“具体表现?”
我勾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看:“什么感觉?”
他有些惊讶我的举动:“没感觉。”
“撒谎。” 我将手放在他胸口上,“这里从不说谎。”
“这算不算性骚扰?” 他微挑眉头。
“法官只会相信这是你情我愿。” 我松开手。
“所以这和你的病有什么关系?” 他不明所以道。
“我感受不到。” 我自嘲道,“所有的恐惧,开心,难过,我都体会不到了。”
“是先天性的吗?” 他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安慰我。
“不是。” 我不愿过多解释道。
“即便是这样?”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,软糯的唇被他的覆盖住。
我本能的回应着他,就像一只动物那样本能的发·情。
慢慢地我意识到事情似乎已经在崩坏的边缘了,我的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成为他擦枪走火的动机。
我很清醒,他也没喝酒。
他的力气很大,将我放坐在吧台上。没喝完的啤酒洒落一地,他贴心的裹住我的腰不让我掉下去。而我捧着他的脸专心的吻着他。
我们谁都没睁眼,我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想着谁,我也不知道在想谁。
他冰冷又纤细的手慢慢伸进我的衣服里,布满茧的脂腹在往上游走,直到到达山顶。
此刻我想到了他唱的那句歌词。
“Turn me on and take it all tonight。”